「可惡可惡可惡!」紀楠憤怒的踹了地上的鋁罐一腳,鋁罐被踹到在前面停車的一個壯碩男子那,砸中了那名男子的頭。
那名男子微微轉過頭來,頭頂上腫了好大的一個包。
「啊……」意識到自己惹錯人了,紀楠想給他裝傻到底,沒想到——
「想去哪裡?」一隻手拍上正要落跑的紀楠肩膀,紀楠僵硬的將頭緩緩的往後方轉去,對上了壯碩男子的那張肥臉,壯碩男子那被肥肉擠出的細長雙眼,此時正笑咪咪地盯著他瞧。
「既然你剛才給我一個鋁罐?那我是不是要回報你什麼東西啊?」壯碩男子笑的奸詐,那隻大掌正緊緊握住紀楠的肩膀不放。
「不用了不用了,我這個人是不求回報的!」紀楠拼命的搖著頭。
「如果我說我會回報呢?不給一點回報怎麼行呢?是不是啊……」
「真的不用了,我真的是不求回報的……」除非是美女的回報!
「喔?是喔……?」壯碩男子那雙細長的雙眸微瞇了起來,鼻子呼出一口熱氣,嘴裡靜靜的吐出這一句話。
背後沒有動靜。
忍不住好奇心的紀楠慢慢的轉過頭,雙眼對上的是一顆拳頭……
紀楠整個人大驚,但還來不及躲開,那顆拳頭早就向他的臉飛了過來,擊中了他的鼻樑。
體型一百七十八,體重七十的紀楠,承受不住這顆拳頭,就這麼被打飛出去了,撲街在人行道上,引來街上其他女學生的注目,那些女學生對他投以同情又不捨的目光。
其中一位女學生從對街走過來,來到了正在撲街的紀楠前方,蹲了下來,望著紀楠。
「你沒事吧?大哥哥?」女學生長相清秀甜美,留著一頭及肩的棕髮,圍了一條桔色的圍巾,後面還綁上了一個蝴蝶結,穿著她們學校的制服,而且還是裙子!
紀楠將那張貼在人行道上的臉給抬了起來,正好看見了女學生的裙下風光。
「橘、橘色?」紀楠咕噥著,鼻血從他的鼻孔垂了下來。
「給我讓開一下!」一個聲音從女學生的背後傳來。
「啊?」女學生站了起來,自動退到一旁去。
「啥?」紀楠在女學生移開後,才真正看清楚後面的人是誰,那是一個男生,穿著高中的運動服,手上拿著一顆籃球,理著平頭,看起來十分的帥氣,下一秒,紀楠突然明白他要做什麼了?
「等一下!冷靜!你冷靜!」紀楠開始激動的搖著手,接著說,「你用籃球K哪裡都可以,但是就是不要K我的臉!」
因為我是靠臉吃飯的!
「來不及了!」那個平頭少年大吼著,接著很用力的把籃球往紀楠的臉給他狠狠的砸下去。
紀楠的臉又被貼上一個熊貓的標籤。
那個女學生走到平頭少年的面前,跟他比起來還比他矮上一顆頭,那個女學生還是很不滿的手杈著腰,當眾教訓起那平頭少年來。
平頭少年摸摸自己的那顆平頭,笑的好無辜,接著低下頭在女學生的耳朵旁說些什麼,女學生笑了,笑的好開心,接著拉起平頭少年的手往人行道的轉角走過去了。
「去……」紀楠摸了摸自己的熊貓眼,慢慢的站了起來,狼狽的往著反方向走去。
* * *
走到另外一條路,紀楠停下了腳步,停在一座宮廟前,那是一間規模小的宮廟,叫做「慈月宮」。
紀楠用手臂抹去自己額頭上的汗水,接著往慈月宮裡走去。
「請問有人在嗎?」紀楠狼狽的說著,身上穿的襯衫還沾上了灰塵和自己的汗水,淺棕的頭髮在剛才的撲街後弄亂了。
「誰?」一個蒼老的女聲從自己的背後傳來,紀楠回過頭,眼神對上了一位老婆婆。
「啊……我是來這裡尋求幫忙的……老婆婆。」
「什麼老婆婆?我是這棟廟的宮主!」老婆婆不滿的斥著他。
「公主?公主哪有像妳這麼老的?」紀楠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這位老婆婆,她是不是在開玩笑啊?
「沒禮貌!什麼公主,是慈月宮的宮!」老婆婆又罵了他,「沒看過像你這麼無禮的,好,你到底有什麼事?快說。」
「好好好,金歹勢,是我不懂事,我鄭重的向妳道歉……另外我要跟宮主妳說的是,我今天要帶來一個東西,想給您看一下。」
語畢,紀楠伸手探入自己的背包,取出了一個小小的木雕品,上頭刻著一張猙獰的猴臉,栩栩如生,就像是真的猴子一樣,還染滿了乾涸的血漬,血腥味附在上頭,久久無法散去。
「把那個東西收回去!」老婆婆突然憤怒的大吼著,舉起手上的柺杖,作勢要打紀楠。
「爲、為什麼?」紀楠錯愕的看著老婆婆,她幹麻發那麼大的脾氣?
「收回去就收回去!那是極惡之物,會死人的!快!你快走,這件事情我作主不了!」老婆婆說完,接著把紀楠給用力的推向門口外,並且關上了門,杜絕了他的懇求。
這次,紀楠又再度吃上一記閉門羹。
之後,他也走了好長一段路,到了每間廟去,誰知道,他們一看到這個木雕品,不是趕他出來對他說些莫名其妙的話,就是當著信徒的面對著他破口大罵,讓紀楠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。
事實上,他自己心底很清楚,他自己造的孽可深的很哩!
只是他沒開口提起,是因為,他不想承認。
之後,他又再度回到原點,也就是一開始的那棟公寓前。
「沒想到,繞了這麼一大圈,還是要回來找那個宋老師……」紀楠累了,現在的他,已經不會介意再吃上一記閉門羹。
紀楠再度進去,走到了第五樓,停到了一棟住戶前。
紀楠嘆了一口氣,接著很為難的抬起手,輕敲了那一扇鐵門。
「來了。」一個聲音從裡頭傳來,紀楠很清楚的曉得,那是男大生的聲音。
鐵門被打開了,露出了男大生的臉,看到了紀楠,男大生很訝異的喊著,「怎麼又是你?」
接著,男大生想把門關上了,紀楠見狀,用腳快速的頂住門,看著比他矮上半個頭的男大生,男大生也很難堪的看著他。
「拜託讓我進去吧……」
沒多久,紀楠勉為其難的開口,苦苦哀求著這位男大生。
「什麼?」男大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
「求求你,我去求過很多間廟宇了,問過很多高人了,但是,沒有用……」
話講到這,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,「讓他進來吧。」
男大生征住了,接著馬上開門,讓紀楠進到了屋子內。
屋子裡的擺設不像他在廟宇裡看到的一樣,有的,只是乾淨、整齊,仔細看像是一名單身男子的公寓,真的讓人感覺不到這居然是那名自稱「宋老師」所住的地方。
紀楠大開眼界的看著四周,整齊又明亮的室內,井然有序的擺設,能顯示出這個人的性格,也是有條理的。
「有什麼請求嗎?」
紀楠回過身,看到了一名男子就站在他的背後,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,那雙棕色的眼眸銳利的像是要看穿他的內心一樣。
眼前這位,就是宋老師嗎?
他以為宋老師是個看起來約有五十歲的中年人,沒想到居然是位年輕男子?
「你有什麼事嗎?」宋老師定定的看著他。
「有件事需要老師您的幫忙,就是這個木雕品,為什麼他們說這是極惡之物?」看到宋老師的那雙眼睛,紀楠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疑問給吐了出來,接著從懷裡掏出了那個木雕品。
「不用拿出來了,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。」宋老師抬起手,示意他不用拿出來了。
「啊?」紀楠錯愕的眨了眨自己俊美的眼眸,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宋老師。
「在這裡我得要向你道歉,這個木雕品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,可能話連我自己也會喪命,不過我知道還有誰可以幫你的忙。」宋老師對著他搖頭,接著走到一旁的桌子旁,拿起一疊隨堂測驗紙,用著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還有一行地址,寫完之後,遞給了紀楠。
紀楠接過那張紙,看到了紙上寫的,「福宮?」
「恩,福宮,我想他們應該可以幫上你的忙。」宋老師點點頭,接著命令那個男大生送客。
紀楠被男大生送到外頭後,又再看一眼手上那張紙,「福宮」這兩個字,他好像有印象在哪裡看過,他記得,是在一位國中少年的身上看到的,那時候,他看到他帶的護身符上寫著兩個大大的紅字。
「福宮」。
* * *
在一條產業道路上,一名國中少女賣力的騎著腳踏車,快速的朝著另一邊的方向過去,她那綁在後腦的短馬尾正隨著風而不停的飛揚著,顯示出她的朝氣活力。
今天,可是他們國中的返校打掃呢,在二升三的這個寒假的返校打掃,也是他們最後一次的返校打掃,還有下學期的畢業旅行,那是她最期待的事了!
不過在返校打掃之前,她還要去找一個傢伙,那個傢伙現在就在……
「哈啾!」冷煒突然打了一個噴嚏,一個莫名其妙的噴嚏。
「現在是冬天,你昨天睡覺沒蓋被子,也難怪你會感冒。」弟弟走到他身旁,手上有兩杯熱可可,弟弟將其中一杯熱可可遞給了他。
「謝啦。」冷煒放下掃把,接過弟弟手中的熱可可,喝了一口,「不過我覺得這可不是感冒,八成,又是哪個傢伙在講我的壞話了。」
「哈!還會有哪個人,你到底上輩子惹到了誰,害的人家做鬼都不放過你?」弟弟半開玩笑的打了冷煒的背後一下,冷煒穩住了,沒讓手中的熱可可打翻。
「冷煒!」一陣喊聲出現在冷煒的耳邊,害的他險些打翻手中的那杯熱可可,果然,神出鬼沒!
冷煒面露無奈的轉過頭去,對上了一張臉。
「妳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神出鬼沒啊?很恐怖欸。」冷煒有些不滿的說著。
「哇,你在喝什麼?是熱可可嗎?怎麼不幫我留一份呢?」筑瑤的表情就像一隻無辜的小貓咪一樣,懇求著主人的疼愛。
「吶,我的熱可可給美女姊姊喝。」弟弟搶先一步將自己那還沒喝過的熱可可給筑瑤,每次看到筑瑤,他都會叫他一聲美女姊姊,不是因為她恐嚇他,是因為筑瑤真的很漂亮,那張貓樣又帶有點任性的臉龐配上黃金獵犬的性格,讓自己在班上得到極好的人緣,也招來了不少男生的追求。
「謝謝啦。」筑瑤擺出一個招牌的貓樣笑容,接過了弟弟手中的熱可可,把它一口氣喝完。
「我不知道該說妳貪吃還是怎樣,還有,現在才幾點?六點半而已,妳那麼早來幹麻?」冷煒問她。
「返校打掃是八點,掃好都十二點了,在七點去,說不定可以早一點回來。」筑瑤快速的晃到他身旁,接著靶兩隻手扣住他的肩頭,笑的好無辜又好任性。
「等一下,妳這是要幹麻?」冷煒抬起頭,看著比他高上快要一顆頭的筑瑤,心裡暗暗喊著不妙。
只見筑瑤把杯子快速塞回弟弟的手裡,接著,走到冷煒身旁,將他阪過身去,把他推去梅樹下的腳踏車旁,之後,停了下來,半蹲下來苦笑的對著冷煒說,「就是……阿瓢阿姨家有一隻叫做九桃(石頭)的黑狗,每次我自己一個人回家,尤其是經過那條路上,牠都會衝來追我,所以冷煒,你可不可以載我?」
「妳為什麼不要用妳的過肩摔把那隻狗摔到外太空去?」冷煒用食指用力的搓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那不過是一隻黑狗而已!
「牠會咬人,上次我騎腳踏車的時候還差點咬到我。」
冷煒很想開口說,「那妳給牠咬回去啊!」
可是,他沒講,只是默默的走到腳踏車那,把它牽了出來,接著跨上去,示意筑瑤坐上來。
筑瑤一坐上去,腳還要彎起來,因為這樣會碰到地板。
冷煒嘆了一口氣,腿長就是這樣……
* * *
紀楠按下了鈴,接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離開了這個滿是小屁孩和一堆垃圾還有汗臭味的公車。
連簡單的一句謝謝都沒有講,只擺了一個臉色給司機看,紀楠在走下車前還重重的踩了公車的地板一腳,引來車上客人的側目,還有他們的指指點點。
司機看了他一眼,接著開口,「年輕人啊,以後不爽就不要到鄉下來,不然麻煩的就是你自己。」
「去!」紀楠啐了一口,自己快跑下車,然後跑到對面的便利商店,走了進去。
走到飲料區那,紀楠拿了一個用著利樂包裝的水果茶,接著再順路走到麵包區那,拿起了一個奶酥麵包,最後走到櫃檯那去結帳,女店員看到了紀楠的樣貌,傻傻的一直盯著他瞧,忘記要結帳了。
紀楠抬起頭來瞧那名女店員,那名女店員跟他四目交接,還不停的對他眨眨眼。
紀楠看著她,眼睛瞇成了半月型,嘴巴上揚,笑出了酒窩,笑的好燦爛。
女店員整個人心話怒放,原來,帥哥笑起來是這麼的好看啊!
紀楠笑的好燦爛,冬天的暖陽灑在他身上,讓紀楠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那麼的溫暖!
就在這時……
「冷煒!騎快一點啦!九桃要追過來了啦!快點快點快點啦!」喊到後來,那個女生幾乎是用尖叫的喊著。
「又是哪個人一大早在哭街的?」紀楠從口袋中掏出了五十元,交到了女店員的手中,女店員卻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。
「不用找,真的不用找了。」紀楠燦笑著,對著女店員搖搖手,一把抓走了櫃檯上的水果茶和奶酥麵包,很瀟灑的離去了。
說完,紀楠走到了靠窗的位置那坐了下來,才剛坐下來,他就看到了,在玻璃窗外的那條馬路上,一輛腳踏車搖搖晃晃的在馬路的右邊騎著,後面還有一隻黑狗在暴衝追著,後座的那個女孩不曉得怎麼了,一邊尖叫一邊拍打著前座那位少年的後背,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一樣。
「妳不要一直打好不好,那只是一隻狗而已!」少年被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,這個小妮子幹麻那麼怕狗?
「快!快點騎,騎越快越好!」女孩不停的驚叫著。
「危險駕駛。」紀楠邊吃早餐邊開口,直到下一秒--
只見那名少年一個重心不穩,連人帶車還有後座那個女孩一起摔了出來,那個少年摔到了馬路的旁邊,但是那個女孩,就被摔到了馬路的中間,只要一個不注意,後方或前方很可能就會出現一台卡車把她給狠狠的輾過。
「哇……我看還是先救小美人好了,說不定那個傢伙只顧自己不顧那個小美人的命呀~」紀楠放下了手上的早餐,起身快速往外跑去。
* * *
「痛痛痛……冷煒你騎車技術也太不好了吧……」筑瑤從馬路中央坐了起來,用手抹掉額頭上流下的鮮血,額頭上流下的鮮血,染紅了筑瑤長袖運動服的袖子,「真痛……」
「喂,是誰騎車技術不好了,還有妳剛才幹麻一直打我?我又不是九桃!」冷煒吃痛的從柏油路上坐了起來,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,手臂上還多出一條好長的血痕,原來是他前方柏油路上那凸出來的小石子給割到的。
「可是我就很怕狗……啊!」筑瑤還來不及反應,就被冷煒給拉去自己的身旁,一輛卡車從筑瑤和冷煒的面前急速的行駛而過,筑瑤的瀏海和冷煒的短髮隨著卡車行駛而去的風飛揚了起來。
「林!筑!瑤!」冷煒開始朝她吼著,「妳在搞什麼啊?妳以為妳自己是九命怪貓嗎?妳以為妳被卡車撞死一次後還能再活過來嗎?!奇怪,也不會看一下四周,說妳少根筋是最適合不過啦!」
「我、我哪知道啊?」筑瑤被罵的一愣一愣的,果然是標準的少根筋!
冷煒不禁抱頭喊苦,什麼叫她哪知道啊?
「真是可惜,少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……」
冷煒和筑瑤同時回過頭,視線對上了一個黑髮棕眸的俊美男子。
「啊!你是上次那個在醫院裡的怪叔叔!」筑瑤伸出手指著紀楠的臉大吼著。
「醫院的怪叔叔?」紀楠有點傻眼的看著她,他哪裡看起來像怪叔叔了?
「等一下。」冷煒伸出食指到筑瑤的嘴巴旁,示意她馬上閉嘴,「我不知道你是要來幹麻的,如果是另有目地,很抱歉,我不想幫你。」
「我什麼都沒講,你不可以就這樣不幫啊!」紀楠話都還沒講完,冷煒就牽著腳踏車走到筑瑤身旁,正準備一起去返校打掃。
「冷煒,你不要幫那個人嗎?」筑瑤的熱心又被激發出來了,她坐在後座,用腳抵住了地板。
「筑瑤,把熱心省一省吧,我們要來返校打掃,而不是出來熱心服務的,如果妳堅持要幫,妳就下車,自己走路去。」
筑瑤摀住自己的嘴巴,不打算再說下去了。
「等一下,喂!喂!」紀楠急著衝上去想擋下他們的路,冷煒比他快一步,腳踏板一踩,騎去了對面。
紀楠站在了原地,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,他這下要找誰幫忙?
「啊,有了!」紀楠突然想到,只要他對對方施展苦肉計和美男計,對方一定會對他很寬容的!
紀楠回過頭走去便利商店裡,坐到那個靠窗的位子,吃完了自己的早餐,之後再把桌上的垃圾拿起來,走到關東煮區的位置,下面有個回收桶,紀楠把回收桶的蓋子給掀開,再把手拿起來後,手心上居然沾滿了番茄醬、芥末醬等等噁心的飯後殘餘!
紀楠心頭一凜,彷彿手心上那些混在一起的醬料讓他想到了某種很噁心的東西。
「噁心噁心噁心噁心!」紀楠有很嚴重的潔癖,馬上跑去櫃檯那,問那個被他的笑容迷倒的女店員,「小姐,請問洗手間在哪裡啊?」
女店員伸出手指著一旁的那扇門,很害羞的說,「就……在那裡。」
「謝謝!」紀楠笑出一個更閃的微笑,接著快步跑到洗手間裡.清洗掉手心上那些醬汁。
看著落到自己手掌上的水,紀楠的臉色沉了下來,緊接著,他一把抓起旁邊的肥皂,很用力的抹著自己的手心,沾在手心上的醬料好像是某種很噁心的東西一樣,讓紀楠用肥皂一抹再抹,把自己的手心的皮給抹破了,醬料不見了還是不善罷甘休。
噴濺在他衣服上的血沫和一些體液彷彿還殘留著,把紀楠整個人逼近了崩潰的邊緣。
「冷靜……我一定要冷靜……」紀楠看著自己的手心,手心的皮被一次又一次的沖洗,一次又一次的浸泡,已經慢慢的顯的有點腫脹了,有些皮還脫落了。
久了一會兒,紀楠的心情才平靜了下來。
之後他慢慢的站了起來,將門打開,走到了外頭,拐了一個彎,走出了便利商店。
外頭的天色有點沉,少了幾分陽光的氣息,天空一片灰濛濛,空氣中有幾分涼意,紀楠拿出背包裡的圍巾,把圍巾披在自己的脖子上,打了一個結,接著把有結的那面轉到自己的身後。
紀楠無奈的閉上眼,逼自己去想些樂觀的事,腦海中浮現的,卻是剛剛他想去救的那個國中少女,他認的出來那張臉孔。
長的有點任性,常常綁著馬尾,臉白白淨淨的而且沒有像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國中少女一樣,臉上總是沾染了一些脂粉或著是淡淡的腮紅,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白白淨淨的,笑起來一定很美吧?
尤其是她那雙像貓的眼眸,他突然爲她那貓樣般的眼眸感到一絲迷戀,神秘、任性、活潑、清新這四個詞用來形容那國中少女是最適合不過的。
可是旁邊的那位少年就一副囂張樣,擺出一副冷淡的樣子,對那個少女也像是在對待自己最重要的人一樣,不過他們倆看起來就像是姊弟一樣,那個少年看起來比她矮上一個頭,當她的弟弟還比較適合一點!
紀楠站在窗戶前,看著自己的樣子,他這樣子還算是非常年輕呢,連之前他教的國中女生都說他是大學生,所以他有足夠的信心。
反正他也想嘗試嘗試國中女生的口味。
* * *
冷煒載著筑瑤到了學校後,筑瑤下了車後,冷煒將腳踏車牽去一旁的停車棚。
筑瑤開始用視線搜尋著人群中的身影,接著,馬上朝著那個身影飛奔過去,一把抱住了她,「子郁!抱歉我太晚到了!」
被喚作子郁的女孩回過身,表情是受寵若驚的看著熱情的筑瑤,接著偷偷把視線瞄到一旁的停車棚,之後又轉回來,「小瑤怎麼還是這麼愛跟我抱抱啊?」
視線移到了筑瑤的額頭上,子郁嚇到了,接著問筑瑤,「妳的額頭怎麼流血啦?!」
「啊?」筑瑤摸著自己的額頭,摸到了一陣濕濕暖暖的觸感,「那是剛才跌下車的時候才這樣啦,應該算是撲街啦,過一會兒就好。」
「不行!怎麼可以,走,跟我去保健室。」子郁二話不說,直接把筑瑤拉著走,沿著石頭步道,一路走到走廊上,接著再往前走個幾步,子郁拉著筑瑤的手,一起進入了保健室裡頭。
在停車棚裡的冷煒看到了這一切,也只是抿了抿嘴唇,接著轉回去,把腳踏車停好,走出了停車棚,遇到久違不見的好朋友。
冷煒見到了他,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睛帶著笑意,嘴角也扯出一個很真誠的笑,「幾個禮拜不見了,呆頭樓一凱。」
呆頭轉過身,身型已經不像國小那麼的腫了,身材中等,憨厚的臉孔,一副老實人的模樣,個性又很傻,所以常常被叫去福利社幫同學買東西,因為大家都是看在他很老實憨厚的個性上,想怎麼使喚他就怎麼使喚他。
「你叫我樓一凱我會不習慣,還是叫我呆頭就好,樓一凱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怪……」呆頭對自己的怪名字感到無奈。
「少廢話,我們都有幾年的交情了?樓一凱樓一凱我叫習慣了,就跟你的綽號一樣。」冷煒走到他身旁一把搭上他的肩膀,「等一下我們一起去樓梯那聊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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